北辞

我像一个没有开口的容器

无常

傍晚是生与死纠缠的时间


 

鱼躺在砧板上,头向上望挂着白炽灯的天花板,姜片和葱段浮浮沉沉,冰箱里久置的五花肉在沸腾的水里引燃恶臭的炸弹,写着寿比南山的陶瓷碗里飘着蚊子的尸体,热油翻腾在锅里,猫蹲在裹上一层油污的橱柜上,涎水滴入金黄的波浪,晶莹的液滴飞溅出来在我手上烫个圆形的疤,那皮肤安安静静地死了,它们安安静静地活着。


 

玻璃外围着铁栏,喝醉了的天色烫得它快融化掉了,一团团的云搅成巨大的漩涡,空气里的光一点一点被揉碎了,吞没了。


 

木棉树一点一点隐没了下去,直到枝头最后一点点艳色也融进黑暗,清泠泠的路灯打在草坪里最后一朵野花上,月亮碎掉了一半,成了亮闪闪的石头,透明的孤魂把它拾走了,太阳出来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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