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辞

我像一个没有开口的容器

无常

我负一身疲倦呆坐镜前,着四十四日残阳织成红装,我吻上将死之人最后的旖旎,发间翩飞着星星的蝴蝶。

我将要走上舞台,沉重黑丝绒幕布缓缓离去,带领人们逃出光明。

我看得见灰,那是我最后的归宿。

有雨。

打在我身上渗一地红。我奔跑时它们牵扯成一条线。

一团光追着线向我逼近,穿我的指间击倒我的脊梁骨。

人们跳入最后的深渊,我的颈后是利斧,光叫嚣着,欢呼着,血液将凉意导入心脏。

但他只划过我脊骨留下烙印。

我眼睁睁看见黑色慢慢调入一滴白。

无边无尽的雨把我冲洗得掉了色,融了一地胭脂。

我在空荡荡的楼间行走。

鞋底触及木板的脆响回荡在四周似入海的江河般从我耳中流入却掀不起微渺波澜。

我望见行廊尽头挂一弯红色的勾,伸了手去拽。

鱼儿们便扯着我飘上海底,我忘见太阳的墓地,灰蒙蒙一片碑。

有猫儿伸出爪子打翻了四季,亮晶晶的玻璃碎了一地,变成灰蒙蒙的霾。

死亡在后头跟着我,撕扯着我到黑白间去。

我转身折断它的爪牙将它揉成团,扔到了火中。

走两步我落入云间,望见晓日夕阳将我融化。

我在往下坠。

化成雨。

汇成一片镜子。

我醒了。

我看着自己浸入绚烂烟火。

化作星屑混入搅成比浆糊粘稠的灰。

太阳还在灰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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